头像是撞在了什么坚硬的地方。不过也有可能是什么坚硬的东西砸到了头。虽然从结果来看是一样的,都是碰到了硬物。但是从这个动作的发起人来看,一个是我,一个是我以外的人。
不过应该不是我自己,我记得自己是靠着浴室的墙角睡的,应该不存在会倒向什么地方。
那么只有一种情况剩下了。
我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
虽然天还没亮,但是从外面的极度黑暗的天色看来,已经快是黎明的时间了。
大概。
我沿着浴缸和墙壁摸着,寻找着那个什么砸到了我的东西。
“噗噗”的声音响起。有点像是什么东西阐释者点火而发出的轻微爆破声。
脚感觉有一丝凉意。
我虽然还是有些迷糊,但也算醒了大半。
我皱着眉,勉强着自己集中注意力扫视着四周。只看见一个红眼的恶魔手里拿着什么眼熟的奇怪物体。
“哗”的声音响起了。
我不仅被吓了个半死,也冷了个半死。
那种被人用刀子捅了后心时感觉到的凉意,也就是所谓的“透心凉”和这我现在的这种“冷”不知道有没有多少可比性。
那个红眼的恶魔用淋浴器的莲蓬头浇了我一身的水,而且还是冷水。
我浑身一惊,醒得不能再醒,估计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立即缩在了浴缸的角落,就像被猎鹰盯上的小鸡。慌忙中,手摸到了一个圆饼状的小物什。
“醒了?”
红眼恶魔的语气里全是不满,完全没有一点负罪感。不过既然是恶魔,我也就没指望她会有这种感情。
“水可以停了,小姐。”
我顶着水,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我全身都湿透了,就像是穿着衣服去游泳一般,身上多了好几斤负重。
“请问几点了,小姐。”
“不许叫我小姐。我叫Mia。”她关掉了水,将莲蓬头扔在了浴缸里,砸到了我的脚背。
我有苦不能言。脚背估计是青了。没把我的脚背上的静脉砸断就好。
“好吧Mia,我先换一下衣服再和你说话。这样实在不舒服。”
我拉着贴在身上的衣服说道。
我非常喜欢流汗的感觉,但相反的,我非常不喜欢衣服贴在身上的感觉,就好像身上多了一层要掉也不掉的老皮,而且还是湿漉漉的,像是沾了什么软驱难题动物的令人犯恶的体液。
我拖着一路的水渍,就像是蜗牛一般在身后留下一条湿湿的道路。
“你有什么事?怎么早就喊我起来。”
我走过她身边时问了她一句。
她保持着双手抱在胸前的姿势,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和她擦肩而过。
我挑了一些衣物,回到了浴室更换,看见她还是站在浴室里,像是要学习怎么换衣服一般。
我和她对视了片刻,她就像是德国街头的伪装成铜像的行为艺术家一样,站在浴室里,一动不动
“Mia,你可以出去吗?”
我毫不客气地喊着她的名字。
她点了点头,终于离开了浴室。
“唉。”我关上浴室的门,锁上,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脱下衣物擦干身上的水后,我拿起了那被她当作闹钟的我的旧怀表,将表面也拭干。
打开表,我很想苦笑,但是笑不出来。
心里堵得慌。
一种想哭的感觉。
表的所有的指针都掉了下来,也许是因为刚才被她拿来砸我所致。
这表算是毁了吧。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表完全坏了,我心里反倒有一种解脱,就好像有借口把它扔掉了一样。不过,确实有借口把它扔掉了。
我换好衣服,把怀表放进了上衣口袋里。
“叮”的声音在我拉开浴室的门的一刻又在我的耳边响起。看着那支钉在浴室的猛夸不能跟上的短箭,对于这位女性,我感到完全的束手无策。
“我又做错什么事了?”我举起双手问道。
她斜靠着我的卧室的门框,大张着嘴打着呵欠,手里的十字弩就像自己长了眼睛一样,随着我的走进她而做着角度的细微调整。
“在卫生间里呆这么久,你到底干了什么?”她的口气还是那般的事不关己,只是脸色似乎变得更加的阴沉了一点。
“干什么?你摔了我的怀表还问我干什么?”我有些不高兴了,笑着反问她。我也懒得去猜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她这幅态度让我很难接受。
砸了我的玻璃,睡了我的床,砸了我的怀表,淋了我一身的水,还管我在卫生间里做什么。她到底是吸血鬼猎人还是哪个国家的调查局的特工?
“你不问我是干什么的?”她靠着我的卧房的门框,打着呵欠,斜视着我。
“兴趣不大。”我能猜到会有吸血鬼猎人来找我,接受了Christan的请求以后我就知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估计她也还是追着他来到这个城市的。
“无聊的男人。随便找个吸血鬼都比你有意思。”她转身,回到了我的卧房。
她也许回去继续睡了,但是我可没法睡了。原因很简单,浴缸里湿了。
我无聊?嗯,那便算无聊吧。不见得有几个有聊的人会愿意和手里一直拿着十字弩的异性在一间屋子里躺一个晚上,不报警就不错了。
想来我居然没有立刻报警。
想到这儿,我不禁觉得这又是一桩新鲜事。
今天的自己好像有些异常。
我稍稍有些兴奋了,兴奋的同时感觉有冷汗沿着背脊在滑动着。
也许是身上的水没擦干净。
我在厨房里用凉水冲了杯速溶咖啡,加了一点牛奶后,靠在冰箱门喝着。喝了几口,我便觉得自己今天似乎有点不对劲。整个人的似乎有些易怒,神经也非常紧张。原因,嗯,我也知道是为什么。
我还是和这她去道歉吧。确实是我的问题。
我将喝了一半的咖啡倒入玻璃杯,封好,放入了冰箱。
清洗完我的马克杯之后,我走到了我的卧房门口,轻轻敲了三下门框。
“抱歉,刚才是我不对。可以进来吗?”
她“嗯”了一声。
“抱歉,我心情有些不对。”我低着头说道,像是要想母亲坦白自己的错误的孩子。
“没事,是因为那个吗?”她躺在我的床上,靠着床头,
我不可置否。
我看得出来,她的情绪似乎也有些低落,但看起来应该是应该和我无关的事情导致的。应该是和我无关。
“你在犹豫些什么?”我看着她的眼睛,感觉她眼中的光彩有些闪烁,便把书桌的椅子反过来,坐在上面。这样,我便和侧卧在我的床上的这个女性算是面对面了。
第一次没有剑拔弩张地面对面,真正意义上的没有剑拔“弩张”。
“你认识我?”她扬着眉毛问道。
“自然是不认识。”我笑着摇了摇头。
“你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她皱着眉,虽然她手中并没有拿那张十字弩,但是我感觉,她好像有另一张“弩”。“尤其是你笑的时候。”她补充道。
“是吗?嗯。”我点了点头。
“好像什么都和你没关系。我是这么感觉的。”她仰面躺在了床上,十字弩也扔到了叠得和豆腐块一般方正的被子上。
是她叠的被子。
“本就和我无关,不是么。”我趴在椅背上,打了个呵欠。
“算了,看着你就难受。我走了,这张支票给你修门窗。”
她翻身下床,迅速穿好自己的黑色的皮靴,收起了十字弩。从相依的内袋里取出一张被叠得和我的杯子一样四四方方的支票,然后写上了一个“2”,又在“2”的后面画了两个“0”。她刚想给我,又收回了手,似乎又是经过一番痛苦的思想斗争之后,她终于又加了一个“0”,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嗯,谢谢了。”我接过支票,看着上面的数字,估计勉强再来两张应该勉强够换门和窗子吧,不过房东那里就不是很方便谈了。
她从她来的时候弄破的窗户跳了出去。分明有正门,却不好好走的人现在果然越来越多了。滑头鬼和Christan勉强不算是人,这位小姐绝对是人。但是她也不好好走门。
我并不担心她跳下去会怎么样,但还是习惯一般地走到窗边,向下看了一眼。
我躺回了自己的床。
闭上眼,心思完全安静不下来,耳边一直响着“嘎啦嘎啦”的齿轮运动的声音。
应该是我放在胸口的那个所有的指针都掉了的怀表吧。
“唉,去店里吧。”
我最后还是去了店里。
风衣还是那一件,手套还是一副,衬衫不一样了。人,也许,也稍稍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站在店门外,犹豫了许久,我还是推开了门。
本来还是在担心门有没有锁起来,没想到这次门轻易地就推开了。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感觉有点怪异。
以往都是很费力才能推开这扇门,今天确实很轻易的就办到了。我最近并没有去做过任何身体锻炼,不可能有这么明显的力量的变化。
果然,我变了。
难道要卷入什么宏大的历史潮流中了吗?还是会成为什么争斗的核心?就和那些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网络小说一般,一切围绕着男主角展开?
店里的灯还是开着的,窗却全部关的严严实实的了。
不过就算窗关严实了,滑头鬼想进来的话,还是能进来的吧。
没有看见七七。
我开始找那瓶酒,Christan送来的“永恒情人”。这样一瓶没有标签的酒,在酒柜里其实还算是比较显眼的,可惜并不在酒柜里。
在折腾了十多分钟后,我在厨房的冰箱里找到了它。需要冷藏,看来是因为添加了公牛的血作为独特配方的缘故吧。
我从橱柜里拿出了两支高脚杯。在高脚杯里倒入些许酒以后,我用保鲜膜封好杯口,将他们重新放入冰箱。
一杯是给白华留着的,不知道今天那个小女孩来了会喝掉多少,也许滑头鬼还会回来凑凑热闹。另一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是打算留给那位女性,那位非法入侵我的“家”的吸血鬼猎人的。
我在做完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以后,重回主厅,在我第一次和白华交谈的那个位子坐下,双手抱在胸前,闭目养神,很希望能睡着。
“喂!”
似乎有人在以非常没有礼貌的方式喊我。
“喂!”
似乎有人在用什么东西的戳着我的脸颊,也许是手指,也许是笔头。
“喂!”
还是同一个声音。一个声音连续叫了我三遍。
从声音可以判断应该是一位年轻的女性。
年轻的女性?
这么大清早会在店里的女性?
难道是?
想到这儿,我一惊,顿时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脚绊到了桌子脚,一个站不稳,整个人就向后倒了。
“王上,这可一点都不淑女。不符合所罗门的身份。”
这声音就像是重感冒的人在说话,而且还是嗓子里有一口浓痰的人,因此发音除了沙哑干涩,感觉还有一点回音。
在我以为自己会和这些桌椅打成一片的时候,两个强有力的支撑,顶住了我的身体。
只是这两道支撑的力度和支撑点有些让我感到奇怪。两个支撑点居然是竖着的。一般付一个人都是左右两只手抓住别人身体的两侧。
我看清楚了那个帮了我一把的“人”。
棕发,准确的说是一头雄狮的鬃毛一般的带些棕褐色的头发,凶悍的面容,就像是用刻刀在方形的印章表面凿去去了两个角,看色的蓝色的眼睛不带一丝的光彩,就好像是失明的盲人。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这个人有两条左臂。准确的说,我只看到了他的两条左臂。
那么支撑着我的就是他的两条右臂了?
我谢过他,抓着窗辕站好,重新打量着这个狮子一般的四条手臂的“人”。
“酒呢?”
年轻的女性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少女,怪人。
这样的组合,我已经明白是谁来了。
怪人的身份我已经知晓了。
马尔巴士,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5位的魔神,位阶统领,统帅36个军团的地狱统领。平时的姿态是雄狮,也会因为召唤着的要求化作人形。
“Solomon小姐,不是说好了下午来的吗?怎么这么早?”
我揉了揉脖子问道。
看来这位小姐对那珍贵的酒确实挺上心的。
“现在时间,北京时间,下午四点,二十,八分,十七,秒。”
这次说话的,仍旧是女性的声音,这声音再熟悉不过。
七七一边把四张桌子拼凑在一起,一边一个词段一个词段地报着精确到了秒的时间。
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篮子。
这篮子,我看着觉得好生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我睡了这么久吗?”
我觉得很纳闷,这种事从来没有过。
这么说来,今天这回笼觉睡得还真是踏实,差不多要有九个小时了吧。一般来说回笼觉我只会谁半个小时,从来不会多1分钟,也不会少1分钟,连闹钟都不需要,半个小时自然醒。当然,也有极端的状况。极端状况就是每15分钟醒一次。
“真是的,就知道你们这些男人不长心眼,连约会的时间都记不住。真没品位,幸好我带了一些点心,真是的,剩下的酒全部归我了!喝不完我就带走。酒!在!哪!里!”
女孩的眉毛都快拧到了一起,一只手叉在自己的小腰上,一只手指着我。
她很聪明,一句话就收走了所有的酒,而且还切断了所有的我能够留一点酒下来的后路。幸好我已经提前倒了一些出来。
“就是,西方的王。这小子最不识趣了。”
一个相当可恨的声音响起了。
一位恶客不请自来了。
他来的时候甚至没有一点声音。
如果他不说话,估计都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这位恶客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了这里的主人,从冰箱里取出了酒,捏着两个高脚杯,嘴里叼着一块千层酥。
女孩听着他的话,就像着了魔,得了宴会的主人的吩咐一般,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接过那声音的主人递过来的到了半杯葡萄酒的高脚杯,本能一般地说了声“谢谢”。
直到她将这酒猛地吞下一了四分之一杯,就像是在豪饮葡萄汁一般,喉咙里还发出了“咕噜”的声音,她才突然意识到不对。她像是怀了孕的妇女一般,弯着腰,捂着嘴,全身发抖,地奔向厕所。
她的脸色很难看,白得像是抹了墙灰。
看来是她还没准备好迎接酒里的血腥味。
就算是我,也不敢在不做好心理准备的前提下,这么一大口直接吞下去。不过,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也没法一口饮下那么多。
不对啊,我记得,在我受理Christan的请求的时候,我分明是将一整杯都喝了下去。
难道我也是吸血鬼?
我摇了摇头,恰好看见滑头鬼不慌不忙地放下酒杯,嘴里念叨着什么“不如归去”,化为了一阵黑烟消散了。
还真是一个识时务的家伙,虽然喜欢捣乱。
镜花水月,不愧是镜花水月。
“Marbus,把那只鬼给我抓来,恶心死我了,气死我了!”女孩从卫生间里怒气冲冲地奔出来,一边跑着,一边王手指上带着一个红宝石戒指。只是她咆哮的声音却更加的接近“撒娇”。
那个四只手的怪人,扬着眉毛并没有按照女孩的指令去做。如果不是因为他高傲,就是因为他很明白女孩现在只是想找个发泄口罢了。他的两只手臂抱在胸前,两只手臂插在腰上,严肃的看着女孩。
女孩见他不动,也许是因为没能驱使成功自己使魔的缘故,她嘟着嘴,粗重地呼着气。完全是一副十分不满意的样子。
“他已经走了。”我尽力做出柔和的表情,轻轻拍着女孩的肩膀对她说着,脚下用劲,准备好被她踢一顿了。
“嗯哼。”女孩唔咽着,就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猫。她的眼睛里还闪着泪花,睫毛上也沾着小小的泪珠,看来那股血的滋味把她吓得不轻。
“没事的,只是酒罢了。”我轻轻地捏了两下她的肩,好生安慰着她。看来,她果然还是孩子。就算被冠上了“西方的王”或者“御柱的继承人”这些听起来相当伟大的称号,她还毕竟只是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小女孩。
“哼!”她用带着泪光的眼睛瞪了我一眼,然后脚跟一抬,踢在了我的胫骨上。只是她从这种角度的踢,是完全没有力道的,反倒像是在撒娇一般。真是有点像我的那位干妹妹呢。
“还喝吗?”看着七七将篮子里的千层酥,抹茶蛋糕,提拉米苏等高点一样一样慢慢地摆在桌面上,我再一次问这女孩。七七的一番努力工作白费了的话有些不好,但是我也不敢确定这位Solomon小姐是否还有心情继续这顿下午茶。
“七七有红茶吗?”我问着七七。必须要将女孩留住,东西还得让她帮忙看呢。否则一个小时后,我可不知道我会出什么事。
“稍等一会儿吧。既然来了就帮你看看是什么样的怀表,竟然值一瓶‘永恒情人’。”她的声音还是带着一丝颤抖,但和先前那副小女孩的模样相比已经是完全不一样了。
应该可以说他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吧?像这样的孩子就算是父母出了意外,也许也能够很快便冷静地应对了吧?
“七七能先去取一下那块怀表吗?”我看着还在对着每一盘高点间的距离丈量着的七七说道。
“收到。”她,也许该用“它”,放下手中的活,去了白华的书房。
“请这边坐吧,Solomon小姐。”我做到了第一次和白华见面时,白华做的位置上。我希望白华的位置能给我提供少许的直面这位年轻的“西方的王”的勇气。就让我将自己想象成他吧,就算是只有片刻。
“请称呼吾‘莉沫’,武先生。吾不喜欢被别人直接称呼姓氏。”她就在那次我做的位置上坐下了。
和那次不一样,我那时不敢直视白华。而她却直勾勾地看着我,表情严肃,就好像面前的人是来和她谈判会涉及她的西方的利益的协议。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跳越来越快。
我处于十分心慌的状态,尽管面对的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女孩,但是她的那种长年累积起来的可以被称为“气势”的那种东西,让我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畅。我连组织语言都不会了。但是越组织不起语言,我就越心慌。
这便是白华和他们,这些王对峙事后的情景吗?想来白华应该不至于这么狼狈吧。好歹,他还是“协调者”,利于整个魔法世界的体系中的“绝对”中间的人,不占任何一方利益的人。要做到如此,必须有极强的力量才可能吧。
“怀表。”
七七将盒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的正中间,就像是进过了精确计算的一样。
她这一下,让我和勉强的女孩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更加的严肃了。原本只是两个人在对峙,而现在又更是多出了一些什么涉及利益的东西。
我半张着嘴,幻想着自己该说什么,她又会问什么,但喉咙里除了发出“咯咯”的奇怪的声音,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紧张,没错,我的神经已经快紧绷到极限了,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我能感觉得到我的嘴唇在颤抖。
“虽然这个盒子没什么价值,但是里面的怀表可是好东西。”少女不等我发言就拿起了木盒,随意地将盒盖抽出扔在了一边,将盒子里的怀表拎了出来,在手心掂量了几下,然后开始了进一步的反复查看。
“这是,Van Hellsing时代的镀银怀表,是吸血鬼猎人、恶魔猎人繁荣的鼎盛时期的玩物。换句话说是19世纪的东西。虽然这只怀表只是镀银而不是纯银,但是镀了两层。在两层的镀银之间应该有魔法的刻痕,这是那个时代的特点。这些猎人总喜欢在自己随身的小物件里面藏一点小秘密,作为消灭、骚扰怪物的小武器还是很实用的。从表内部的齿轮来看,它的误差值应该在一年1分钟左右,足矣放进博物馆的东西。那么你要封印这块表的什么?在我看来这块表只是很具文物有价值罢了。”
少女给我仔细地讲了一下这块怀表的门道,我不禁想五体投地一下以示敬意。但是,我现在并不是我自己,我代表着“白华”在做这件事情。我在想着,如果白华是我,那么现在应该会怎么做。
“封印怀表上的‘银’。”我说道。我响了很多种表达方法,最后还是选了最短的。短句比较有力。
“封印镀银?为什么?银是很多污秽东西的克星。”她说着,想着,看着我,眉毛一扬,像是发现了什么。“狼人可不会有用怀表的习惯。会收集这种东西的只有吸血鬼他们高贵的恶趣味,甚至会驱使她们收集十字架和装圣水的瓶子,只要造型足够优雅。吸血鬼给你的?那么酒也就是吸血鬼带来的了?算了,这种事无所谓。那吾帮你封印一下‘银’好了。吾对细节没兴趣,不要问我为什么。”
我刚准备开口问她,结果又被她一句话堵住了嘴。
“你的客人什么时候来?”她问道,语气还是那般强硬,虽然我们的谈话已经算是圆满地结束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实话实说的话,也许会有一点赶她走的意思,但是骗她的话,这位客人很快也就要来了。我在想着怎么给他回答间,她已经开始封印了。我立即停止思考,开始仔细的观察她。
莉沫用将木盒盖子上的布撕下,然后就将怀表放在了布上。她嘴里嘀咕着,拿出了一个象是用来装种子的小布袋子,从里面抓了一小黑色的粉末撮洒在怀表的正面。她对怀表的背面也做了同样的事。
“好了,就这样。”她将怀表放回了盒中,用布擦干净了手指上的粉末。
“这就是魔法?”我瞪着那毫无变化的怀表,觉得很惊奇。这真的是魔法?我只是看到这个女孩将一些粉撒在上面罢了。
“就是这样。吾撒了一些黑曜石的粉末。放心,只是一般的黑曜石,并不是什么名贵的水晶,虽然也算是名贵宝石。”
他她应该是再给我解释着刚才是撒了写什么东西吧。
“只是……”我还想进一步的问,只见她将那块红色的布料揉成一团,向我扔来。我侧头闪开,布料还是铺在了我的肩上。
“吾说复杂了你懂吗?Narr。”她说完,还加了一个相当奇怪的词。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语言,但是在我听起来有那么一点点像是德语。
“Marbus走了。扫兴。”她昂着头,就像是斗胜了的公鸡,带着那个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才离开的怪人,从正门离开了店
话说回来,她和她的使魔是怎么来这里的?
虽然这个问题感觉很莫名其妙,但是真的是坐飞机来的吗?
我看着满桌的糕点,不禁觉得头疼。粗略一数大概有20碟。要怎么消耗掉这20碟糕点到真的是一个麻烦事。她很期待的酒也没有带走。
“今天是她生日,这么捉弄她确实是我的错,等到中元节给她送点礼物好了。不过送什么呢?”
女孩离开还不到一分钟,她刚做过的椅子也只是半凉,那个就捉弄她的恶鬼又回来了。而且还坐上了刚才她坐的位子。
我看着滑头鬼,滑头鬼也看着我。
我感觉不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压力。和那个女孩对峙时候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不过他似乎刚刚说了什么。
生日?那位女孩的生日?
我瞪着滑头鬼,一时间做不出什么反应。
“不用在意,不用在意,准备迎接你的客户吧。对了,糕点我可以带一半走吗?”
我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他,滑头鬼又不见了。
和他一起不见的,是10多盘糕点。
只是,就算少了10多盘,还剩下10多盘。
这个量,也够吃上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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